持續低成長不利階級流動,產生更多過剩勞力,而剛邁入全球製造體系的經濟體在過去二十年大規模將農民轉為工人,農地轉為工地,工人透過工作累積的儲蓄或繼承移轉的財富都很有限,若經濟持續低成長,大量處境艱困的工人無田可耕、無工可作,將埋下戰亂的引線。
若集體的怨氣匯集成國與國間、社會不同部門間的交相指責,被野心政客用為個人政治權力壟斷的籌碼,一如二戰時的希特勒、二戰後的毛澤東和蔣氏家族、蘇聯肅反期的史達林、北韓的金氏家族,後果將比戰爭更嚴重,朗梅爾(Rundolph Joseph Rummel)大量研究人類社會的衝突,他指出
極權政權統治死傷的人數更甚於戰爭,約是戰爭死亡人數的5倍,比起戰爭的威脅,我們經常對殘暴政權殺戮掉以輕心。
與其關注國家間軍事肌肉的展現和互相騷擾,不如轉而面向國內檢視政府的目的動機為何? 是否有升高廉價國族認同的危險? 是否有難以拘束的魅力型魄力領導冒出頭的跡象?
回到經濟的課題上,歐美及各國量化寬鬆的過渡性政策,在這個月正式成了無止期無限量的政策,央行們似乎撒手述說著對經濟復甦的無能為力,只能不停的注資,希望資產階級在吸滿資金賺足吃飽之後,能夠將資金投入實業生產,聘僱更多工人,減少失業率,而這樣的期待注定落空和無望,因為當資產的報酬率高過投入實業生產,資產階級會做的理性抉擇就是投入資產投機,所以量化寬鬆對實體經濟的效用將極其有限。
量化寬鬆最大的受益者是資產階級,貧富差距的再平衡和財富的重分配皆遙遙無期,唯一可期待的是資產泡沫正式破滅後的毀滅與重生,和全球稅務合作降低資產投機的報酬率。對照馬克思〈資本論〉闡釋的無約束資本主義和目前資本主義社會的發展,信貸體系加速資本主義競爭和資本集中,而資本家無法抵擋貿易(經濟)週期,無法改變工人過剩的狀態,在週期循環的尾聲,資本家也因利潤下降而自身難保,資本家不可能也無法滿足工人的額外需求,到此為止的詮釋都與資本主義現狀吻合,但未來是否如馬克思所言無自動修正機制,必須透過階級革命帶來改變則不可知,就像波普所說:我們觀察今天所表現的歷史趨勢或傾向,也不可能知道明天是否會有同樣的表現。況且,現今的資本主義也不像馬克斯所說的完全不受約束,國家的干預可多著,金融海嘯和債務超級膨脹是自由放任闖的禍,還是國家官僚利益和討好式民主造的禍,早已說不清。
當資產投機的報酬率因炒作而越來越低,實業投入的報酬率也很低,我們面對的是階級流動機會很低的社會,再一次的技術提升和創新或許能夠改變這樣的僵固性,更多公民參與式的稅務改革以降低資產投機的報酬,或許能將資產炒作的資源轉向投入技術提升和創新的領域,希望人類社會往這方向發展,而非朝向洩憤式和宗教化的族群對抗,全球許多地方已享受和平日子許久,戰爭循環理論的最大理據就是未經戰亂折磨的世代容易輕忽戰亂的殘酷而輕啟戰端,我們要戒慎的避免這類態勢的擴張。
- Cool Head 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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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卡爾‧波普, 開放社會及其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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